双人宿舍里间住的陈妃妹老师，来学校两三年了，算是学校的老教师了。
那天，有个学生拿着纸和笔，要陈老师签名，他家里有事情，家长来接他回家去。
“老师，教练说要有班主任签名的请教条才能回家”，孩子怯怯地说。
“你写好呀，写好了我再签名”，陈老师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。
……
沉默。
“快写呀”，陈老师一边玩着手里的什么，一边悠悠地说。
“老师，怎么写？”
“请假条还要我教你写呀，你上四年级了吧！”
……
林兰在外间听到了这些，提高了声音说：“你过来，老师告诉你写。”
陈老师和学生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林兰暗想，小学生不会写请假条，正是老师应该好好教的时候，小陈老师是像锻炼学生还是当真不会教？
后面发生的一件事，让林兰认定，陈老师应该是不会写请假条。
那天，宿舍里就两个人，陈老师问林兰：“jia西在哪里？”
林兰也不清楚，就问：“哪个jia字？”
走过去一看，陈老师是要问陕西。一个不认识“陕”字的老师，不会写请假条应该能理解。
小陈如此，跟小陈老师水平相当的，也应该不在少数。常常听到有老师抱怨，说在滨江学校教练的地位比老师高，学校不重视文化，诸如此类的言论。林兰倒是觉得传言在理，教练们训练出来的学生，能把武术演绎得那么完美，而相比之下，老师们的学识积累是极为有限的，教学水平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。
林兰内心热爱教育，对教学对学生都有很大的热情，但没有经过专业的培养，经验也缺乏，终是不能游刃有余。神秘的教育真谛，还在林兰面前罩着厚重的面纱。
每年的暑假，是学校招生的黄金期。武术教练们会下到各区县市，部分会去省城周边，文化课老师在学校值班，负责接待家长，以及为电话咨询的家长提供服务。
值班老师领基本工资，外出招生的教练按比例提成。有些教练能在一个假期挣几万块钱，比一个老师全年工资还要多。老师也有挣钱的渠道，就是本班学生的老带新，一个老生带一个新生来，收入堪比假期值一个月的班。
林兰是中途接手的一个请孕假的老师，暑假时，班里老生带了两个新生来。这件事萦绕在林兰心里好久了，她假期值班，很努力地工作，一心想为学校的招生发展做贡献。
这个老带新的待遇自己能不能享受呢？
开学后不久，林兰有意无意了解到，“老带新”的奖金已经被陈妃妹老师领走了。理由是她认识林兰班的那个学生家长，她从中起了作用。
林兰知道后，什么也没说，毕竟自己来学校的时间不长。